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归生却围绕着那件器物,连转三圈,随即以手轻抚下颌,双眉拧起,半晌不语。熊宇有些慌了,忙问:“可是小人错会了公命,此物不合用么?”
归生摇摇头:“合用倒是合用……”只是这玩意儿吧,它怎么那么象具跷跷板呢?
一时兴起,随手揪过一个在旁边儿看热闹的孩子来,按在跷跷板一头,然后自己撩起衣襟,跨上另一头。他往下一压,那孩子惊呼一声,匆忙两手牢牢把住胯下木板。随即归生双腿一蹬,那孩子坠落下来,口中的惊呼声却瞬间转为了欢悦。
两个人一上一下,耍了好一会儿,旁边儿慎遂不禁叹息:“此物有趣,只可惜我等幼时,不曾见过此物?”
归生哈哈大笑,便朝郁翎一招手:“你要不要来玩儿?”
郁翎有些目瞪口呆:“白公,这……此物难道是用来玩耍的么?”
归生偏腿而下,然后按住跷板,小心地把对面的孩子也放下来,随即正色道:“自然不是,我只是展示给你看,此物可衡轻重。”
“自然可衡——那小人便取盐货来?白公可还是购买一斛上品食盐么?”
归生点头道:“便买一斛。”转头一瞥奄烛:“交给你了。”
实话说他昨日吩咐过熊宇之后,很快就回过味儿来,这东西没用……原本还打算揪着郁翎的语病,尽量压压盐价,最好让国人购买中品、下品食盐,也都按重量算,而非按容积算,由此笼络国人之心。但细一琢磨吧,郁翎要的不是粟米啊,粟米只是一般等价物罢了,即便同样重量的食盐,可以略略少算些粟米,那么接下来换牲畜呢,换奴隶呢,换翎羽呢?不还得重新议价?
实物买卖,就是这么麻烦,而且根本无从计较锱铢小利!
所以啊,能把库存的翎羽等物抛出去一些,就算自己占着便宜了,在分量上根本没漏洞可钻,自己纯粹白费功夫——估计郁翎早就想明白了这点,所以才并不坚持。由此归生难免意兴阑珊,甚至于有些灰心失望,干脆不管了,全权交给奄烛负责。
只不过他瞧着这具跷跷板,还有那个不愿意下来的孩子,以及其他几个打算往另一头蹭上去的幼童,不禁玩心大起。当场吩咐,等称量完了盐货之后,这“天平”就留给孩子们玩耍吧。
随即唤过熊宇来,命他过后在跷跷板两头安上扶手,同时再做几样器具,比方说攀爬架啊,转轮啊,钻洞啊,滑梯啊什么的——除了滑梯之外,都没丝毫的技术难度——全都设置在此。再命人取岸边的砂砾,筛细之后,挖个坑铺上。
将来这片空地,干脆就做儿童游乐场好了。省得代代孩童都跟慎遂、朱飞他们小时候似的,只知道翻墙爬树,掏鸟掘鼠,不但天天被大人追打,而且还不怎么安全……
才刚吩咐完,回到公府,麻烦事儿便找上门来——胡子云来报,说王孙胥与国人相殴,恳请白公裁断。
归生不禁烦躁,却不便不理,也只得端坐堂上,唤其弟王孙胥与那名国人上来。见面一瞧,是个楚国土著,名叫稽桑,曾经追随自己去过郢都,并且全须全尾地活着回来了。
于是板着脸,沉声问道:“你怎敢殴打我弟?”
稽桑俯首至地,急忙分辩道:“臣哪有如此胆量,敢殴打白公之弟。是王孙先打的臣,臣被迫还手……”
“子余,何故殴打国人哪?”
——王孙胥只比归生小不到三岁,白公胜造乱前刚给他行过了冠礼,赐字子余。兄弟二人的容貌颇为相似,只是普遍认为,王孙胥面部轮廓更刚直一些,五官更明晰一些,体格也比其兄要健壮一些。
他当即梗着脖子回答道:“为稽桑私下谩骂我,被我听到了,因此恼怒责惩之。”
“他骂你什么?”
“骂我是‘诸姬’!”
归生一皱眉头,随即质问稽桑:“什么意思?”
稽桑犹豫了一下,最终还是老实回答道:“其实臣不是在骂王孙,只是臣等私下唤吴国迁人,都叫‘诸姬’,因为吴是姬姓……”
“当非仅仅如此!你老实交待,不可丝毫隐瞒——对主君有所隐瞒,便是不忠!”
“白公容禀,因为王孙与那些吴国迁人相同,虽然不戴吴冠,不着吴服,却仍用吴礼、行吴俗,与我等楚人格格不入。我等瞧不惯——不论从前是哪国人,今既入楚,自然就应当用楚礼、行楚俗啊,难道彼等还寄望着返回吴国去么?”
“大胆!”
稽桑急忙俯下身去:“臣有罪,请白公责罚。”
归生长吸一口气,尽量将语气放缓,教训稽桑道:“你等认为既入楚,就不应该再用吴礼、行吴俗,可以向我进言啊,岂能私底下以‘诸姬’呼之?彼等自然有吴人血脉,子余也有吴人血脉,但我与子余是同胞兄弟,难道我的体内,就没有‘诸姬’之血么?”
“臣绝不敢质疑白